【平民大状，法治情怀】：《对话律师》对李常永律师专题报道 作者：朱妍 著     时间：2022-03-19    来源：《对话律师：中国优秀律师访谈录》

注：2020年，《对话律师：中国优秀律师访谈录》（作者：朱妍,ISBN 978-7-5103-3472-6）一书对李常永律师进行了主题专访，专访题目是《平民大状，法治情怀》，对李常永律师的执业经历和部分无罪案例进行了报道。该书在中国商务出版社出版。以下是报道节选。

 

平民大状 法治情怀

——访天津行通律师事务所刑事业务主任李常永

青年时代向往探寻终极问题和本源规律，而立之年秉持法治情怀步入律场为正义发声、为平民代言。10年的时间里，天津行通律师事务所刑事业务主任李常永以自己的责任与初心、实力与坚守向着心中的法治梦想全速进发。

另辟蹊径 做出全新抉择

学生时代的李常永聪慧勤勉，正直内敛，成绩优异，爱好广泛，有着与实际年龄极不相称的稳重与成熟，经常引发一些深邃思考，探寻一些深刻问题。那时的他，钦佩追求“理性之乐”的古希腊思想家柏拉图、“仰望星空”的大哲学家康德；崇拜“澄怀观道”“致良知”的中国思想家王阳明，对俗称“无用之用”的哲学产生了浓厚兴趣。

……

大学毕业后，李常永选择了考取本校法理学专业继续深造。2009年，李常永获得四川大学法学硕土学位，在本科院校登上三尺讲台，执鞭任教，专门从事法制教育、普法宣传，在课堂上紧紧围绕形势为学生们分析解读社会热点案例，尤其是社会争议较大的热点刑事案例。……业余时间，李常永学习不辍，格外关注中国法治建设、疑难案件进展、专家法制解读，不断丰富知识储备，拓展工作眼界，并由此引发了深入思考。

时光飞逝。2012年8月，而立之年的李常永做出了一个跨界与转型的决定，步入律师行列，并以“刑事辩护”为主攻方向，开辟了崭新的事业舞台。做出这样一个决定，缘于李常永少年时代“扶危济困”的侠义情结，缘于他对于中国法治“公平公正”的追求。

尽管当时很多人对李常永的选择大惑不解，但这却是他深思熟虑后做出的理性之举。公安机关和检察机关人才济济，相较于民事诉讼，刑事辩护工作不仅难度大而且更具挑战性，需要刑辩律师业务功底更扎实、逻辑思维更严谨、办案作风更细致、工作能力更全面……但了解李常永的人却坚信，他具有深厚的哲学基础、缜密的逻辑思维、极佳的口才和临场应变能力。因此，不仅能够胜任此项工作，而且能做得非常出色。

仁心仁术 传递法治温暖

执业以来，李常永始终以“法治昌明，公平正义”为初心和使命，专攻刑事辩护。几年来，他在法律的框架内，履职尽责，发挥优势，成功办理了经济犯罪、职务犯罪、毒品犯罪、暴力犯罪案件数百件，其中不乏公安部督办“云数贸”组织领导传销大案、公安部督办生产销售假药大案以及十余件判决无罪、不起诉、撤回起诉等无罪辩护成功案件。据权威统计，我们各级人民法院每年的无罪判决率仅有万分之三左右，能够手握多件无罪《判决书》《裁定书》，这样的律师在我国为数不多。

无罪辩护奇迹诞生的背后，是常人难以企及的付出与坚守。工作中，李常永为自己立下了“不做超纲之举，不做多余之事”两个规矩，并以“不被人情所扰、不被名利所困、不借媒体炒作”为原则，时刻坚持法治底线和职业操守，以扶危仁心和济困仁术，不计付出，甘为平民仗义执言。

……

在李常永的努力下，内蒙古某市某故意伤害案，历经三年六审，最终被判无罪；某“暴力袭警”妨害公务案，经李常永全力论证无罪，最后取得了检方不批捕、警方撤案的欢喜局面……短短八年的时间里，李常永进行无罪辩护成功的案件多达十余起，堪称奇迹。由他亲办的经典无罪案例被人民日报出版社出版的《中国大律师经典案例》一书收录，刑事实务文章分别被《中国律师》《天津日报》《河南法制报》《江苏律协》《杭州律协》《漳州市中级人民法院》《民事审判参考》《金牙大状》

《为你辩护网》《法秀》以及数十家律师事务所公众号等媒体发表、转载、收录，供同行学习、借鉴、参考。

坚定信心 开创美好未来

谈及这些经典与过往，李常永总是谦和地说：“我历来秉承一个信念：国家法治昌明，辩护律师只须有理有据地发表辩护意见，就足以达到正当的目的。”

国家法治昌明，中国法律公正，这是李常永的切身体会。……

就这样，李常永在不知不觉当中感染着他人，辐射着温暖，践行他所理解的“有温度的刑事辩护”。刘哲检察官有一句名言：“你办的不是别人的案子，而是别人的人生。”李常永不仅高度认可这句话，也是这样实践的。其实，在李常永的心中，又何曾不是溢满着温情与感动。没有完美的人，也没有完美的司法；好的司法并不意味着没有“错案”，而是“错案”有机会得到纠正；他要以法律为武器，为正义发声，保护的永远是人性中的真善美。

对待辩护，李常永始终以工匠精神，坚持规范操作、精耕细作。他认真研究法律条文，细致了解案情，反复查找疑点关键，真正把案情研究清、研究细、研究深、研究透，这样才能做到胸有成竹，运筹帷幄。

我们经常以“身经百战”来形容经验丰富，而作为已经承办数百件刑事案件的“老律师”，李常永善于教导新人。面对后辈的请教和求助，他总是知无不言，言无不尽。他经常教导他们：律师不同于单纯的理论研究，是一项实践性极强的工作；不论资质有多好，起点有多高，都要保持谦逊的态度，坚持“长期主义”，持续努力；要认真研究经典案例，尤其是《刑事审判参考》案例以及社会热点案例的裁判文书，总结刑事审判中的规律，总结自己的心得和体会，日益精进自己的专业修为，才能取得一定的成绩。

业余时间里，李常永广泛涉猎文、史、哲书籍以及武侠小说、侦探小说，喜欢以读书的方式充实自己。李常永认为，对于律师而言，最重要的输出能力就是“笔杆子”和“嘴皮子”，说和写是两项必备技能，也是核心技能。阅读能够延伸思维，拓展眼界，使思考更有深度。

当前，在新冠疫情影响下，诉讼行业的领域、特点发生着悄然变化。面对新形势，李常永将继续保持积极开放的心态，顺应市场需求，扩展服务半径，优化服务质量，并在经济犯罪、金融犯罪、电信网络犯罪等领域进行了新的大胆探索。下一步，他将在上述领域投入更多的研究精力，进一步提升刑事辩护服务的质量，与全国律师一道，共同开拓法治中国更加辉煌美好的明天！

 

典型案例一

某强奸案的无罪辩护

案情简介：

起诉书指控：某年某月的某一天，被告人D某受朋友之邀约，与网友（多为女性）数人前往郊区游玩。入住农家院，晚餐数人均饮用大量白酒，K女士酒醉。被告人D某遂起羞羞之念，进入K女士房间，趁其醉酒不能反抗之际强行奸淫。其后，K女士报警。警方以“强奸罪”立案。

介入案件

立案后，李常永律师作为D某辨护人介入此案。会见时，被告人D某坚称二人发生性关系是你情我愿；云雨之后，K女士要钱不遂而报警。经阅卷，发现其前后供述稳定、一致，具备较高的可信度。并且通过观察发现：作为国家公职人员，被告人D某具有好面子、爱玩耍的特点，但是并没有暴力倾向；委托人是被告人的妻子，多年来夫妻感情融洽，且坚信丈夫“不是那种人”；被告人的女儿彬彬有礼，有良好的修养。

综合考虑上述因素，被告人无罪辩解趋近“客观事实”的程度很高，李常永律师决定支持其作无罪辩护。

辩护思路

关于被告人与被害人是否于案发当晚发生了性关系，有被告人供述、被害人陈述、DNA鉴定予以证实，控辩双方没有异议。罪与非罪的关键在于：发生性关系时，是否伴随着“暴力”，即是否“违背女方意志”。在法庭审理时，李常永从三个层面展开了分析。

一、被害人陈述真实性、可信度的考量

被害人K女士的笔录前后不稳定、不一致，变化的趋势可疑，可信度不高。报案初期，K女士笔录称自己是“被强奸”；其后有若干次笔录称是“自愿”；再后来的所有笔录均称自己是“被强奸”，并逐渐固定了全案的细节。相比于被告人供述，被害人陈述的言词质量明显较低。

二、“暴力”是否有足够的证据支撑

从卷宗上看，被害人所称的“暴力”缺乏足够的证据支持。缺少《人体损伤程度鉴定意见》，原因是K女士拒绝配合侦查机关工作。缺少被害人身体损伤情况的相关病例、诊断证明，没有赶赴医院就医的记录。《现场勘验笔录》载明现场是“变动现场”，不是原始现场；“床头柜上放一条牛仔裤，南边床上有一乳罩”，但两件衣物没有被破坏的痕迹。根据《提取痕迹、物证登记表》所示，侦查机关未发现有价值的痕迹物证。案发后第二天，被害人拍摄《照片》显示左手背有划痕、脖颈下方微红，但拍摄照片距离案发时间已经过十小时，仅靠《照片》并不能确定是由被告人的暴力行为所致。

三、细节比对，不能得出“违背女方意志”的结论

李常永律师以客观性最强的监控录像（门外）、被害人《通话记录》等证据为主轴，结合同行的网友、宾馆服务人员等证人证言，根据时间顺序做横向的细节比对，对“违背女方意志”的细节逐一质疑。

A：选取《监控录像》若干节点，显示被告人及其朋友率先进入608房间，将衣物放于屋内，然后下楼吃饭，K女士明知这一点。证明“608是K女士选定的休息房间”之陈述不可信。

B：选取《监控录像》若干节点，显示K女士与被告人在吃饭期间举动亲密，多次主动耳语、搂抱、亲吻被告人。K女士初期笔录不承认有亲密举止，其后笔录改称“东北人性格热情豪爽”，不拘小节。在法庭审理时，辩护人指出：有亲密举止而不承认，说明其可信度低；根据生活经验，东北女性热情而有礼、豪爽不轻浮，与陌生男性初次见面时，一般不会主动耳语、搂抱、亲吻，以东北人性格作解释并不符合常理。

C：选取《监控录像》若干节点，显示被告人与区女士是相拥、自愿进入608房间，被告人没有强制、诱导动作。证明K女士“被告人将自己架进房间”的陈述不可信。

D：选取《监控录像》若干节点，结合多名证人证言陈述的细节，锁定二人发生性关系的时间段，并以此对照《通活记录》《报警记录》显示的K女士首次拨打10报警的时间，间隔时间达一个多小时。证明K女士所称“被强奸过程中趁机拨打10报警”的陈述不可信。最终经过为期一年多的努力，法院采纳了无罪辩护的观点及说理。一审宣判D某无罪，当庭释放。后检察院抗诉，二审仍维持原判。

案后小结

在司法实践中，对于强奸案的审查与认定，常常存在着武断的做法：只要能够证明发生了性关系，且被害人说自己当时不愿意，就判定有罪。这显然不符合刑事法治的“严格证据标准”。应客观、全面、细致地审查证据体系，审慎判断“违背女方意志”能否成立。据以证明“暴力”的证据严重不足、指向不明，被害人陈述的可信度不高，又与其他客观证据存在明显矛盾的，则应依法判决无罪。

 

典型案例二

庭审直播近千万次，她为什么无罪？

某县人民检察院指控，被告人叶某多次无故到北京上访。在某公司就其信访事项答复后，被告人叶某继续到北京上访，并在党的十九大召开期间，以向中外记者曝光共上访材料及“以身殉国”相威胁，向某公司经理孙某索要15万元，后孙某向叶某提供的其丈夫徐某的银行卡打款3万元。公诉机关认为，被告人叶某敲诈物索公私财物15万元，其中既遂3万元，未遂12万元，数额巨大，应当以敲诈勒索罪追究其刑事责任。经审理，某县人民法院于2018年4月判决叶某犯敲诈勒索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二年六个月。被告人叶某不服，提起上诉。

办案历程

叶某被批准遗捕后，李常永律师接受委托，为叶某提供辩护。经认真研究，李常永律师认为本案不构成犯罪，并始终为叶某提供无罪辨护。

二审期间，李常永律师与某市人民检察院、某市中级人民法院充分沟通，并在开庭审理时系统发表叶某无罪的拼护意见。2018年9月，某市中级人民法院以“事实不清，证据不足”为由，裁定撤销原判、发回重审。

重审期间，某县人民法院先后两次开庭，李常永律师均发表无罪辩护意见，论证叶某系民事维权行为，主观上没有“非法占有目的”，即使维权手段稍有过激，也不构成敲诈勒索罪。

2019年11月，某县人民检察院以“证据不足”为由，决定撤回起诉；某县人民法院裁定准许撤回起诉，叶某终获释放。

辩护要点

一、叶某的经济诉求均有确切的事实和法律依据，双方的劳动争议客观存在，叶某没有凭空虚构理由，其有理由相信自己的合法权益被侵犯，索要财物于法有据，主观上没有“非法占有目的”。

二、本案不存在被敲诈勒索的对象，没有刑法意义上的“被害人”：自始至终，叶某都是向某公司寻求劳动争议的解决方案（包括补偿方案），孙某等人均代表公司履行职务行为，公司不是“被害人”；叶某没有任何侵犯孙某个人财产的客观行为和主观故意，《起诉书》指控的“向经理孙某索要15万元”的指控逻辑亦不成立。

三、叶某的行为不是刑法上的“敲诈勒索”行为：法律保护公民的信访权利和言论自由，在目的正当、手段正当的前提下，不能将其评价为犯罪手段；所谓“中外记者”、“以身殉国”，都不是叶某对公司或者孙某个人的威胁，只是叶某与孙某在漫长的谈判过程中偶尔流意出的情绪化表达，不是敲诈勒索的犯罪行为。

案件点评

本案是典型的因民事维权而涉嫌犯罪的刑事案件，受到广泛关注。本案先后五次开庭，其中二审及发回重审采用了庭审直播的方式，点击量将近一千万人次。此案的公正审理，对于保护公民合法权益、化解社会矛盾、实现法律效果和社会效果的统一，具有重要意义。介入本案后，李常永律师先后赶赴该地会见当事人、出庭辩护达十余次，赴公检法沟通法律意见近十次，撰写并提交各类《法律意见书》《质证意见》《举证清单》《辩护词》十余万字。

全案历时两年有余，李常永律师凭借扎实的专业功底、坚定的法律信仰、超常的韧性、极致的努力，最终维护了当事人的合法权益。某市中级人民法院、某县人民检察院、某县人民法院最终能够依法、公正处理本案，证明我国法治建设不断进步、日益昌明，值得肯定！

人物点评

青年时代向往探寻终极问题和本源规律，而立之年秉持法治情怀步入律场为正义发声、为平民代言，不愧“平民大状”的美誉。天津行通律师事务所刑事业务主任李常永以自己的责任与初心、实力与坚守向着心中的法治梦想全速进发，谱写了一曲动人的法治赞歌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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